雨墨国,云族。
与往日一样,云雪带着自己的丫鬟去位于主屋西边偏房的屋子,那曾是她孩子居住过的地方。如今,她也只能睹物思人了,但这一次却发生了变化。
门上的原本青色的封条不见了。
“这屋子门上的封呢?”
上面的封条只有佩戴房屋主人的玉佩才能揭开,是他回来了吗?心中那一丝可能性微乎其微,但云雪还是止不住的在心底暗暗祈祷。
“奶奶在这等一等,我去看看。”
丫鬟跟云雪也有十年多了,自然知道这屋子的封条没了意味着什么。。。
公子,是你回来了吗?
往日看起来行云流水的动作,如今却像没上紧发条的老式手表。
丫鬟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推开门希望能看见心里的那位,但只看见了一位穿着黑衣的娃娃背对着她。
不是公子啊……是哪个愣头青硬揭的封条?怪不得丫鬟这么想,封条上有云家的云纹,方圆百里谁不认识?
屋里的人是谁?是云雪的孙子:云烟。
“你是谁?”
云烟回忆父母另行前给自己的画像里没有这个人。不等对方询问,先发制人开口询问。
“我是奶奶的丫鬟春燕,小公子是谁?我好回奶奶的话。”
丫鬟看见云烟转身时腰间一块青云玉随之晃动。明白眼前这位虽然不是公子,但和公子有些关系。就没呵斥,轻声回话。
记住了云烟的样貌,春燕就低下头不敢再看了。
这娃娃是公子的吧?这么小就一个人出远门,公子心真大。
“奶奶在外面?”
云烟
一听是云雪的丫鬟,云烟就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奶奶了。但一想到临走时父母的表情以及自己身上任务与使命。云烟决定还是稳当点好。
五官精致,皮肤白嫩,青丝及腰,高三尺有余,腰间那块青云玉是自己亲手炼的。如今却挂在这个奶娃娃身上,这让云雪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。
“孙儿云烟见过奶奶。”
这句话让云雪确定心里的想法,低头看着乖乖站在身前的云烟。
久久不语。
“你回来干什么?你娘呢?”
云烟站了半个时辰才听到云雪问话。
“我回来拿回我父亲的家产,我娘……”
“说,我听着呢!!!”
云烟迟疑没几秒,云雪就不耐烦的询问。
“我娘说等我拿回家产,就把父亲送回您身边。”
这里咱先插一句,说说云烟的父亲云墨。
十三年前,云家的家主突然去世。云家开启了家主之争,云墨对于家主之位毫无兴趣,但其母云烟却对此深感兴趣。于是云烟在青藤上发布了委托:劫持云家的七少爷,等到云家家主之争结束后才全须全尾的送回去。报酬也很丰厚,金币三千枚外带一门云丹。金币不作解释,这云丹是云家特有的丹药,食之可有半息与天地共鸣,一次性消耗品。这委托很快就被一个有名的盗贼团“白雪”接了单。但这中间出了变故,导致这云墨成了上门女婿。
可云烟不知道啊,散尽家财发布悬赏。盗贼团讲义气,倾尽家财原价买回云烟卖的家产。可云家百年基业,云烟又是远近闻名的大小姐,单凭盗贼团的财力吃不下。于是这部分的家业就转到了云家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了。而云烟就是为这些家产而来的。
“家产?你爹还敢回来见我?”
“爹说他不敢,但娘亲说爹想您想的紧,您也有分寸的,不然您此刻早都离开云家了。”
“你娘倒是把我的心思摸个透彻,真不愧是把我儿子骗走的狐狸。”
看着云烟小嘴瞬间撅了起来好笑之余也觉得碍眼,但也懒得与他计较。
“春燕就留在你这里,让春燕教教你这大宅子的规矩,在那之前别出去丢人现眼。”
云雪不等云烟回话就消失了。
“奶奶一直都这样我行我素的吗?燕姐?”
看出来云烟对云雪自顾自的安排有些不喜,春燕解释了几句,见云烟不再噘嘴才停下。
“你父亲在那怎么过的?”
“我爹白天去教书,晚上去下棋,有时娘亲做完一单就被娘拉倒屋里欺负。”
春燕一听脸皮微烫,看了眼茫然的云烟。心中对那个素未谋面却抢了她丈夫的女人有些埋怨。
见春燕不再询问,也快到晌午了。云烟嫌热拉着春燕来到屋里找到西北角的凉亭。
俩人大眼失神,小眼疑惑的坐了下来。
等春燕回过神来,云烟靠着凉亭的柱子打鼾睡着了。
本想抱起云烟,但看着云烟设下的预警阵法。春燕也就由云烟去了,自己找了几个人将这偏房打扫了一遍,守着云烟直到他醒来。
等云烟醒来,已是下午戌时。
烟云缠阳万不舍,星云携月意正浓。
下人们已经开始挂灯笼。
主屋九盏,以一代减一为标准,而云烟这间偏房挂了四盏,云雪挂了五盏,春燕的房间挂了三盏半。
也就在这间偏房挂起这四盏灯笼的时候,云家有一个算一个,都知道云墨那一脉有后了。
“云墨你终于舍得回来了,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跑了。”
夜空下,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。
但云烟可不知道,在春燕安排下吃晚饭、洗澡、换衣,假寐。
确认春燕走远了,云烟一个鲤鱼打挺从青云玉里取出夜行衣换上。
“月黑风高夜,查账进行时。”
云烟摸出娘亲临走时给自己画的地图,确认好目标。
一道矮小的身形在云家的房子上走动,无声无息让跟在云烟身后的春燕不由得眉头微挑。
身法像是普通人的打家劫舍的,但跳跃间却没有一丝声响尽显轻灵。
春燕看着云烟熟练的避开周围的守卫。
明明云家的戒备森严,但云烟偏偏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的闯了进去。
好几次与守卫队伍擦身而过的瞬间都让春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这个混小子知不知道稍有差池就会被当场捉住?!!
与春燕有相同想法也不止她一个,暗处里不知几人在盯着云烟的行动。但与春燕不同,他们想在云烟查账的那一刻擒下,乱中出错死人也正常。
见云烟来到一间铺子面前,撬锁动作之快让看的人不禁咂舌。
有人心中也不禁冒出一些阴暗的想法。
也就在此刻云烟察觉到周围突然冒出来一道气息紊乱又迅速的消失。
坏了,被人跟踪了。
虽然知道被人跟踪,但云烟心中没有半分担忧,反而有些兴奋。
因为云烟在他娘耳濡目染下明白了一个道理:暗偷谁不会啊,能光明正大的偷走那才叫偷!
所以,云烟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往天空上扔了个信号弹。
明晃晃的白色雪花在夜空下,让人想无视都无视不了。这番行为气的主屋一位老人一个激动揪下了几根胡子。
“真是一个种,老的吧小时胡闹,老生小玩的更花!!!”
云家一时之间全部的守卫都开始向云烟所在地集结,云烟则是不慌不忙的收账本,暗中的人被云烟这么一搞不敢出来了。
而春燕则是回屋换了一身衣服,她得出面保下云烟。
“大哥,怎么办?我们这杀不杀!!!”
“这小混蛋把全云家的守卫惊动了,我们出去不就被当成同伙了吗?”
“那我们撤吧?”
“九弟,你怎么看?”
“我觉得我们可以等等看,他若挣扎,我等可以放冷箭,他若束手就擒,我等就退走。”
“也好。”
暗中的人思量一番觉得也不错,就按兵不动。也想看看云烟破解这一局。
“大哥哥,你明明说好要我做内应的怎么还不出来?”
正欲推门而入拿下云烟的守卫一听这声音。
软软糯糯,听声音就是个五六的小女孩。
有可能是被人哄骗,想到这先来的守卫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一句。
“小妹妹,你说的大哥哥在哪个方向啊?”
“在这铺子的左边百米有余,哥哥你是谁啊?”
也就在云烟这句话落下的同时,那群暗中看戏的人就被守卫发现了。随即被射的密箭不得不转身逃跑。
“好小子,拿我们来分散注意力。”
暗中的人看着追来的守卫笑骂一声,生气之余也为这孩子的举措赞了一句。
至少这一刻,他们是很佩服云烟的。
“聪明机警,不愧是云墨的儿子。”
“一码归一码,云墨那小子坑死我们了都。”
被追击之余,谁也没注意到末尾俩人挤眉弄眼的样子。
守卫的兵力少了一部分,接下来就是该烧铺子了。设置好火油机关,云烟没有再搭理外面守卫的话开始找这个铺子的暗道。
打开暗道,又把夜明珠和带有阵法的袋子绑在养在铺子里的猫身上。
守卫在外面喊了几句也没人回应,于是决定闯门。
云烟听到门被推开,然后就看见水蓝色的光晕就明白了火油起不了作用。于是把猫扔进暗道又点了根驱兽香。听着暗道里猫咪喵喵的声音渐行渐远。默哀了一秒。随后云烟左手一拉
铺子门梁上一个装面粉的袋子就碎开,铺子里像下起了雪。
守卫看着半空的白色面粉也不由得有些尴尬,但谁也没注意到身后门上有一根快燃完的黑色引信。
碰!!!
半空的粉末加上炸开不知名的液体突然间变得恶臭无比,那味道让姗姗来迟的春燕都止住脚步不再前进。
这孩子怎么比公子还能折腾啊!!!
别人不知道,春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。
这就是当初春燕捣鼓出来用来恶作剧的,明明云烟在行窃。这番行为倒像是小孩子不开心胡闹一样,不仅整的春燕忍俊不禁,也搞得守卫们哭笑不得。
“头儿,我们出去守到天亮吧,暗道出口我们也已经守住了。”
“胡闹,谁能确信对方不会口技,二人一组给我搜!!!”
到底是云家的守卫,秩序森严。看着守卫井然有序的开始搜索自己的踪迹,云烟也有些头疼。
既然如此,只能让他出来了。
“如果你们即可退走,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了。”
声音仍然稚嫩,但掷地有声,已然是个男孩的声音。
守卫没人回话,继续搜索。
云烟躲在二楼哭丧个脸,只得伸出左手中指微屈敲了两下眉心。
咚、咚、两声在搜索的铺子里简直就是最好的指引。离得最近的守卫迅速上前,却见一道光芒,守卫措手不及的用拐格挡却未能完全挡住。
月色下,云烟已经换上一身白衣,容貌被一幅白色面具挡住。
“你们拦不住我。”
平淡的语气像在诉说一个事实。
守卫们惊疑不定的看着一身夜行衣偏偏戴白色斗笠的孩子,一时间也拿不了个主意。
面前的毫无疑问是个娃娃,有一定可能是自家的孩子,伤者碰着倒霉的也是他们。若非如此,云烟又怎能到现在还未被拿下。
可要是不是,他们被问罪会更重。
“头,铺子里就少了账本。”
账本?头儿也是云家的老人了,但这情况也是头一次遇到。
贼不走空,不假。可你偷个账本,还闹的人尽皆知,不值。明明都已经避开了所有的守卫了,为什么还要放烟花呢?
头想不懂,但不论是谁,就算是家主的孩子这般胡闹也要拿下送完戒律所惩治。
“那也给我拿下,今日你就算是家主的孩子也不行!!!”
大吼一声,头儿搭弓射箭一气呵成。弓箭直指云烟的面具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头儿对此深有体会。
“好胆识,孤要走还没人拦得住。”
云烟侧头躲过咽下口中含着的丹药,挥舞手中的横刀逼退来人。
一时间双方竟然力均势敌。云烟只躲不攻,守卫们秉承捉活的态度用的都是兵背击打。加上又在楼上道窄,云烟再难也不过需要提防前后,自然僵持了一段时间。
但也只维持到云烟被逼到一间卧室就结束了。
“束手就擒吧,楼下是我们的人,你应该是吃了大力丹药效应该结束了。”
不用对方说,云烟也知道药效到了。不然怎么会被逼到屋里?
“呵,你以为把我逼到了绝境?”
看着娃娃嘴角微翘,头儿深感不妙不再言语上前准备给今晚这场闹剧落下帷幕。
却见娃娃右手一挥,一阵粉末就飞向众人。众人连忙闪躲,虽然知道娃娃不会下重手,但基于臭气和火油的前景下还是退后几步比较好。反正也跑不掉。
随即有人感到猜到了什么,低头一看是一枚最低等的铜币。
“我去,你个娃”
轰!!!
二楼除了云烟脚下都塌了,众人大呼小叫中想稳住身形。但人太多了,反而你撞我,我撞你根本无法调整身形。
这一刻头才明白为什么娃娃会笑,但是也别太小看大叔啊!
混乱间头儿踩着别人的头,一跃而起。可迎头而来的却是密密麻麻的鞭炮以及娃娃的喉咙滚动。
轻身丹,铁肤丹,硬骨丹,以及自己脚下的升天阵。
这一日,云家的守卫见证了一个新的逃亡方法。
月色下,少年拥抱高空然后在触及月光的那一刻消失了。
只有一张预告再次行窃的纸条在空中飘荡。
“他丫的,我还没摆好架势呢。”
“头儿,我们这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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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:云家守卫被罚俸禄一月,云烟在账本到手的情况下收回了应得的家产全书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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